哈耶克:政府发行货币就是祸害
全世界都在采取温和通胀的货币政策,即每年保持2%-3%的通胀率。3%很抽象,这么说吧,3%的通胀率,意味着约23年平均价格就翻倍。
事实上这个世界的通胀远超于此。你能亲身感受到,小时候十几块一斤的牛肉,现在要四五十,大城市更贵。遑论房价。以前100块能花很久,现在去医院治个感冒都不够。到底谁应该对我们贬值的货币负责呢?
习以为常的骗局
对于人们的存款不断贬值这件事,政治家说,温和通胀有利于经济增长。大学时上货币经济课,教材也是这么说的。理由是,价格的上涨能让生产者获利更多,从而继续加大投资,继续扩大利润,最终增加就业也加速经济增长,迈入正循环。
道理一听还挺对,金融专业出身的我都没有仔细质疑过,更不用说老百姓了。人们手里的钱便一直贬值着。
直到比特币风靡,加密社区再次思考通胀时,自由主义学派的观点才逐渐回归主流。所谓自由主义,简单而言就是强调市场的作用,比如他们不同意政府操控单一货币,反对人为的通胀。
哈耶克便是自由主义学派的代表,他晚年的著作《货币的非国家化》,也因比特币而被社区广泛传播。这一著作顾名思义,就是谈论私人单位发行自有货币的书。
使惯了政府发行的法定货币,你可能觉得这是天方夜谭,然而哈耶克就专门在《货币的非国家化》中,讨论了由私人单位发行货币、并相互竞争的货币生态,并论证这更能代表你的利益。
这个论证中,所有人最有兴趣、必须知道的,是政府管控货币的极大危害 - 它导致了滥发货币(你的存款购买力不断下降)、市场秩序扰乱(增发的货币不可控地流向不应该去行业比如地产)、和不断轮回的大萧条(最近很多人失业吧)。
并不能代表所有人利益的政府,在伤害你
当失业发生,饥饿的人民上街游行,政治家的屁股便如坐针毡。此时,如果财政直接发钱给失业者,没失业的人就不腰疼地站着说:凭什么乱花纳税人的钱。为难之下的政府,只能印钞票,从而不用从现有资源里划拨一部分给失业者。后果就是,全部货币持有者的钱一起默默贬值,但不易发觉。
于是,失业者有了饭碗,没失业的人也不置可否,似乎两全其美。而这种本质上属于拆所有人的一点点墙来补西墙的方法,并不能长久。不过,在经济危机最终无法避免时,当初印钞的政治家任期也结束了,拿着好名声退位。
皆大欢喜。
这种情况下,通胀就如毒瘾,无法戒断。于是哈耶克说:
为了维持温和通胀所创造的经济活跃程度,货币当局不得不加速通胀率,且增加幅度不得不一次比一次更大,以使通胀率能压过人们的预期。若货币政策不能做到这一点,要么停止加速,要么完全放弃通胀政策,经济就将处于比此过程启动之前更糟糕的境地。
货币增发的错误,也难以察觉,察觉的时候,又来不及了:
通货膨胀会使正常的失误判断不断积累,而在正常情况下,那些失误是会被迅速而及时地清除的,现在却不得不集聚在一起同时清算。除此之外,通胀政策也导致生产投向错误的方向,把劳动和其他资源引向只靠货币量增加,从而不断追加投资才能维持下去的生产活动中。
为什么此时此刻地产业一个个暴雷?就是因为之前增发货币导致的资源错配。即“把劳动和其他资源引向只靠货币量增加,从而不断追加投资才能维持下去的生产活动中。”需要货币的不是地产业,但增发的货币只会流向泡沫吹起来的地方,通过各种意想不到的方式,如之前深圳的地产团购。最终泡沫越来越大,不可避免地破灭。
从长远来看,通货膨胀对经济正常运转构成的更严重的且最终可能导致自由市场体系无法正常运转的危害则在于,价格结构被扰乱,从而引导资源投向错误方向,驱使劳动和其他生产要素(尤其是资本投资)投入某些项目,而只有在通货膨胀继续加速的条件下,这些项目才有利可图。正是这种效应导致严重的失业浪潮。
中间似乎人们皆大欢喜,到最后,“却不得不集聚在一起同时清算。”然而中途经济开始下滑的时候,如果采取直面困难的方法,政治家会难受,少数失业的人也难受。
而增发货币无以为继时,失业的人终将失业,但政治家缺总有借口,甚至创造借口,好名声依旧。
一大借口就是成本上涨型通胀,比如归因于油价等原材料等价格上升,从而让经济压力增大。对此,哈耶克反驳:
对此说法,我们必须直截了当地回答说:根本不存在“成本推升”通胀之类的事情。不管是工资提高,还是石油价格上涨,或者是进口商品价格普遍上涨,都不可能推动所有商品价格上涨,除非是政府发给这些购买者更多的钱,用于购买这些东西。
而创造借口的方法,就是战争。
如此一来,人们的焦点转移到外部,政治家大肆宣传外国邪恶势力对经济的影响。对此,美国屡试不爽,全世界都明白。
不要指望法币
因此,由私人银行发行竞争性货币,才是保障经济长期平稳运转的正途。否则,货币只会沦为政治家实现个人目标的工具,你的资产贬值、世界萧条,他们并不在乎。
而私人货币任重道远,有许多现实的、操作性的问题待解决。但起码,我们人人都应有一个观念,即现行体系丑陋无比,亟需一个真正公平的、灵敏的货币体系,让经济走入正轨。